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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ROUND 1.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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燠熱的夏日午後,三井壽小正太坐在書房裏,對著電視機瘋玩堂兄買給他作六歲生日禮物的《超級馬裏奧兄弟》。

不一會兒,手柄便開始發燙。

小三井的汗珠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板上。

想了想,他坐起身,哼哧哼哧地拖過落地扇,對著臉呼啦啦地吹著風。

張嘴發出的聲音也被呼啦啦地扇了出去。

太有意思了。以至於把還未通關的游戲擱置一旁。

“我~~~~我~~~~是~~~~是~~~~三~~~~~井~~~~~壽~~~~~壽~~~~壽~~~~~。”

“我~~~~我~~~~~要~~~~~要~~~~~成~~~~~成~~~~~為~~~~為~~~~世~~~~~界~~~~第~~~~一~~~~一~~~~的~~~~籃~~~~~籃~~~~球~~~~球~~~~手~~~~~手~~~~~。”

“啊~~~~啊~~~~啊~~~~~。”

於是三井夫人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兒子大張著嘴,對著落地扇玩著這種幼稚游戲。

風扇的噪聲中,三井完全沒有聽見媽媽的喊聲。

直到媽媽上前來,“啪嗒”一下按掉了電源。

然後,把手裏牽著的小女孩像遞一件什麽物品似的遞到他面前。

“喏,帶妹妹好好玩。”

“啊?”小三井轉過腦袋,“妹……妹?”

眼前的小女孩,短短的碎卷發垂在耳朵後面。額前的劉海用一枚紅色的糖果發夾別住。懷裏抱著一只玩具熊。

“喔哦……喔哦……是茶色的頭發欸!”

媽媽姐姐表姐堂妹都是黑發的三井好奇地伸手去摸,被媽媽一下子打掉。

“去洗個手,然後和妹妹一起吃西瓜!”

“妹妹”凝視他的時候,大大的亮亮的眼瞳一直盯住他的臉,盯得他有點不好意思。那瞳孔,也是茶色的。

“妹妹”擡臉問三井夫人:“Who is he?”

三井夫人笑瞇瞇地彎下腰說道:“He is your elder brother.”

“I haven't brother. Mum told me I am the only child of her.”

三井小正太歪著腦袋,耳朵裏全是“¥%&@#卍℡……”

三井夫人耳朵裏的也和兒子差不了多少。縱使如此,她還是要維護一下長輩的架子,笑瞇瞇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對三井說道:“小未嘉就交給你了,小壽。”

“啊?”三井依然滿臉搞不清狀況。

“Hisachan”的稱呼落在小未嘉的耳朵裏,她抱著小熊,認真地重覆了一句。

“Hisachan?Is that your name?”

“¥%&@#卍℡……”

三井夫人依然笑瞇瞇地關門出了房間。只剩下兩個雞同鴨講的孩子大眼瞪小眼。

三井是好奇地打量這個洋娃娃一樣說著英語的小女孩。可是對方顯然會錯意,因為男孩子的眼睛瞪得太過巨大,於是她也瞪了回去。

大眼瞪小眼變成了大眼瞪大眼。

剛剛對著電視鏖戰了一個多小時的小三井顯然瞪不過她,覺得眼睛痛,指了指地上的游戲手柄:“那個,要玩嗎?”

“What's that Hisachan?”

“哦……這句能聽懂。”三井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That's game.”

解答完畢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個矮自己一個頭滿臉稚氣的小女孩叫自己“小壽”啊!

“要叫我mitsui。mitsui san。mitsui kun。”

小未嘉好奇地戳了戳他一本正經的長輩臉。

“Hisachan is so lovely.”

“¥%&@#卍℡……好像是可愛的意思?”三井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那個,我來教你玩這個。”

三井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拿過游戲手柄,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視屏幕開始操作。

“……”身邊的未嘉也有樣學樣,一屁股坐了下來,手裏的玩具熊都扔到了一旁。

很痛……小未嘉皺了下眉,咧了咧嘴:“ouch!”

海藍色的蓬蓬裙下藕節一樣的小腿蜷起來,雙手抓著裙擺試圖坐正,但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歪了過去。

三井沒法集中精神了,伸手把這個小娃娃扶正。

好可愛的花邊襪。

視線落在腳上。

短短的只到腳踝的襪子,襪底分別繡著“M”和“W”字母。

冰雪聰明的小三井想著,應該是父母各自的姓氏或者名字吧。自己的爸媽也常玩這種游戲的說。

“Thank you Hisachan!”

小未嘉爽脆地道了一句謝。

“餵不要叫我小壽啊……”

話語頓住了。小女孩柔柔軟軟的嘴唇貼在臉頰上。

“……”

“Your face turns red!”

小未嘉拍著手咯咯笑起來。

小三井轉過臉去看著窗外被大樹濃蔭遮蔽的天空,覺得這個夏天還真是熱啊。

***

四歲的松下未嘉,很快便在三井壽的指導下,花了兩個多小時把他剛拿到手的《超級馬裏奧兄弟》打通關了。

“……”

面對這位天賦異稟的小夥伴,三井壽覺得有點尷尬。

“Are we the winner?”

“哈哈。哈哈。吃西瓜。吃西瓜。”三井起身去拿剛才毛利太太送過來的切好的西瓜,遞過一片給松下。

“……”

又被驚嚇了。面前可愛的小蘿莉如一架高速運轉的推土機一般把手裏的西瓜片在數秒內夷為平地。

然後,仰起沾著數粒西瓜子的小臉讚嘆道:“So delicious!”

小蘿莉你是外星球來的吧。

小三井有點驚恐。

接下來要……做什麽?打倒外星蘿莉拯救地球嗎?

驚恐的三井被再次推門進來的母親拯救了。

三井夫人說:“小壽啊,讓毛利太太帶你們去外頭玩一玩吧,傍晚了,太陽也不是那麽烈了。”

然後轉臉吩咐毛利太太:“我們有些事要商量,把孩子們帶出去。”

“是。”毛利太太垂手道。

可以出去玩了!三井一躍而起,奔到書房桌子下頭去撈滾在最裏頭的籃球,抱著它就往門外沖。

被三井夫人一把拽住:“等等小未嘉。”

毛利太太上前適時地拉住了跑了兩步踉蹌著快要摔倒的松下。對方嫩乎乎的小手還不忘記拎起地板上的玩具熊。

被牽著手走下樓之後,松下看到了會客廳裏的爸比。

“Daddy what are you doing?”

松下雄一郎豎起食指噓了一聲。

稚氣的小臉綻開微笑:“Ah it's a secret! Am I right?”

三井回過頭:“餵,快點啦!”

三井夫人道:“小壽你等一下,讓小未嘉和爸爸說會兒話。”

三井困惑地看著那位以前常來家裏的松下叔叔。

他摸了摸女兒的腦袋,俯身下來悄聲與她說著話。松下的臉蛋由白轉紅再慢慢恢覆白皙。長長的睫毛顫啊顫。忍住眼眶裏熱熱的液體。

“Where is mummy?”

“When are youing back daddy?”

“How often do youe to see me?”

“Why do I live here?”

所有的問題都被男人溫聲一一耐心解答。

松下咬了咬嘴唇,懂事地點了點頭。

被毛利太太牽出門的時候,她躑躅了一下,回頭戀戀不舍地望著即將與自己分別的父親。

只是到底是小孩子心性,隨著三井奔向海灘籃球場以後,驚愕的眼中只看得到大大的籃球場、不遠處蔚藍蔚藍的海岸、與海平線相接的紅彤彤的夕空,還有懷抱籃球跳躍奔跑著的小男孩。

“WOW!”

“WOW!”

女孩歡叫著抱著熊跑過去。

“So big!So blue!So wonderful!”

三井在女孩的驚嘆聲中凝神屏息,運球,奔跑,上籃。

“Bravo!”

看著籃球“嗖”地一下落入籃筐,松下拍著手喝彩,熊仔掉落一旁也不自知。

“這個籃球架,是爸爸給我做的。”三井摸著腦袋解釋道,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另一臺籃架。

幾個少年在籃下爭搶。

離他們的世界還有距離。

松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三井彎下腰來,活動了一下膝蓋。一直想試一下在電視上看到的,遠距離投籃。

如果失敗的話會不會很丟臉……他望了一眼依然滿臉欣喜環顧四周的小蘿莉。

海風鼓蕩起海藍色的裙擺,白皙的小手突然指向遠方,咧開大大的笑容,跟海鳥們打著招呼,

咽了下口水,小三井運了好幾次球。

松下仰頭看著天上變幻莫測的白雲,被夕照漸漸鍍上紅彤彤的色彩。

嘴裏蹦著各種單詞短句。

然後,視線內突然出現一個身影。

高高地躍起,輕盈地探身,迅速地出手。

姿態美妙猶如在空中自由飛翔的鳥兒。

或許,比鳥兒還要美。

小松下屏住了呼吸。

一道橙紅色的弧線流暢地劃過,奔著籃筐正中而去。

“嗖——”

“咣當——”

“進……了……”小三井不可思議地握住拳頭,高興地跳了起來。

“Wow……It's the most beautiful scene I have ever seen!”

小松下也高興地跳了起來。

兩個孩子在海灘籃球場上面對面手舞足蹈,盡管口中的話語聽在彼此耳中都是“¥%&@#卍℡……”……

毛利太太焦躁地在一旁看著手表:我還得趕回去做晚飯呢。

……

“鐘聲當當響,烏鴉嘎嘎叫……”

開心至極的小三井抱著籃球昂著腦袋踩著夜色回家了。

毛利太太牽著小松下碎步小跑地跟在後頭。

終於到家了。低頭看了下表,毛利太太急匆匆地奔進了廚房。

還好主人夫婦似乎還在聊天。

三井急於向父母匯報今日的“戰果”,噌噌甩掉鞋子便奔向爸媽的起居室。

門半掩著,剛想大咧咧地推門進去,便聽見媽媽的驚聲:“欸?是這樣嗎?!”

“啊,是。對方是來日本游學的,對劍道十分感興趣,便跟著阿雄學。”

“那怎麽說都是松下先生的不對!”

“……”

三井剛剛舉起的腳驀地退了回來。他覺得這似乎不是自己該聽到的事情。可是,想要轉身的時候,腳卻像釘在地板上一樣。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十八歲的天真無邪的美麗少女,對於男人來說,都沒有辦法抵抗吧。”

“……哦?是這樣嗎?小三三?”三井夫人的聲音聽起來可沒有問出的話那麽平靜和氣。

“啊哈哈哈,我是例外,我是例外啦小丸丸。”

“後來女孩子似乎是知道了他是有家室的人,沒有打招呼便獨自回了英國。阿雄並不知道那個時候她已經懷了孩子。”

“欸……真是不容易。”

“對方似乎也是個貴族小姐,一開始決計自己帶大孩子,但還是被家人知道了孩子的存在,覺得是奇恥大辱的事,要把孩子送到孤兒院。這個時候女孩子才又和阿雄聯系上,說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女兒成長在沒有親情的地方。”

“已經過了四年了嗎?”

“是啊。這時候阿雄才知道有這麽一個女兒。”

“這可真傷腦筋。如果松下太太和孩子們知道了的話。”

“所以說……”三井茂生的語氣變得懇切起來。

“……”三井夫人沈默了一會兒,緩緩嘆了口氣,“松下先生各國奔波,把孩子寄養在我們家倒也是合情合理的說法。可是,總覺得那孩子太可憐了。”

“所以說啊……”三井茂生松了口氣般,“就要靠小丸丸你的慈母心更多地給她愛護了。”

門外,三井抱著籃球靠在墻壁上,心如鼓擂。父母的對話他雖然一知半解,可也聽得懂大概。

大概,不是什麽好的話。

他試著挪動了一下腳步,終於可以走動了。

“啊!”

籃球“啪”地掉落在地板上,“咚!”

“咚!咚啪!”

隨著他的心跳彈跳著。

面前,好似突然冒出的小松下靜靜地看著他。許久,咧開嘴露出燦爛的笑容。

“……”三井覺得沒有辦法直視她純真無邪的笑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卷開始。先更一章。五月了,最近事情有點多。

所以說其實,這是個幼馴染的故事啊XD

*1985年,超級馬裏奧兄弟發布。

*對著電扇說話是我們小時候大多數都做過的傻事吧XD

*“鐘聲當當響,烏鴉嘎嘎叫……”請去看《聰明的一休》XD

亂塗了個剛拿到生日禮物躍躍欲試的正太三。是的是正太三沒錯你們看不出來我也看不出來所以中分濃眉大雙眼皮是本體!(畫畫太難了我要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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